第8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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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2 章
“王爺。”滿腔憂愁被他的話瞬間拂散，只剩如火的熱情，江橫揖手，“多謝王爺成全。”
兩人剛達成協議，南枝的蝴蝶也撲完了。
蝶飛了，她累的滿頭是汗，興致缺缺的回來，不開心全都寫在臉上。
江橫見狀，抱拳離開，把獨處的時間留給了他們。
楚燁把人拉到身邊來，卷袖為她擦拭臉上的汗漬，柔聲道：“不過就是兩只蟲，飛了就飛了，明天我讓人給你逮一百只，讓你放著玩。”
南枝不信：“哪有那麽多蝴蝶給你捉？”
“這有何難？你要什麽我沒滿足過你的？”
他俯身，一動不動的盯著她，目光灼灼，盯得她臉愈發的紅潤，盯得她清澈如秋泓的雙瞳左躲右閃，盯得她氣息全亂。
“做、做什麽？”
他太好看了，南枝不敢看他。
楚燁勾唇，輕輕道：“不做什麽，看看你。”
“我有什麽好看……看我還不如看你自己。”
“怎麽不好看了？誰敢說我的丫頭不好看？”楚燁挑起她的下巴，俊美的臉龐緩緩下移，柔軟的唇擦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梁，最後停在了唇上，距離不過分毫。
南枝臉頓時燒紅，想推他，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，只能顫聲求饒：“……你別……”
她還沒答應呢。
“什麽？”雙唇翕動時的熱氣一縷一縷撲打在南枝臉上，撩得她心癢心慌。。
“殿下……”小姑娘欲哭無淚的閉上眼，認了命。
親就親吧，又不是沒親過，況且他長得那麽好看，左右也不是自己吃虧。南枝索性把心一橫，嘴一撅，主動送了上去。
風過庭院，花香馥郁，前方半天沒動靜。
等南枝再睜開眼時，楚燁已經將她唇邊沾著的灰漬給取下，碾碎在指尖，“沾了一嘴灰。”
南枝這才知道完全是自己想多了，楚燁根本沒存那心思。
心中又羞又惱，瞪了瞪他。
“怎麽了？”某人笑得無辜又欠揍，“這麽看著我做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南枝咬了咬唇，推開他轉身要走。
“丫頭。”楚燁快手拉住她，將她拽回身邊，長長的睫毛罩下時，在眼臉上留下了淡淡陰影，“還怨我嗎？”
“怨，耍我很好玩嗎？”
楚燁疑惑：“耍你？”
南枝氣的是剛才的事，楚燁提得卻是從前自己的糊塗賬。兩人根本不在一條線上，說的話自然是雞同鴨講。
“還裝蒜，不要臉。”
“是我不對，可也還沒到不要臉的程度。”
“你還好意思狡辯？”
“……你說的都對。”
某姑娘冷哼一聲，別過臉。
楚燁忙給人掰回來看著自己，“我不得知錯麽？看著我，我要認錯。”
南枝不情不願的瞟了他兩眼，很快移開視線，生氣。
“唉……”楚燁輕輕嘆氣，很無奈的捏住她下巴，再次俯身，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，笑道，“這樣，還生氣麽？”
南枝的臉也再一次燒得通紅：“餵！你……”
這人怎能理直氣壯的不要臉！
“我什麽？”楚燁挑眉，故作疑惑的思考著，片刻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，趁其不備，在她另一臉頰也落下一吻，“這樣呢？”
南枝雙手捂臉，瞪著他，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羞。
楚燁根本不給她時間整理思緒，萬一叫小姑娘想明白了，遭殃的可是他自己。於是趕緊清了清噪子，轉移話題：“隨我回王府？”
“不去，”根本還沒答應原諒他，就在這又是提要求又是亂親亂抱的，“我在這挺好的。”
楚燁倒是有耐心，或者說他早就想好了說辭，並有信心足矣說服南枝和自己回王府，“難道你就不想看看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麽？”
他笑得頗有自信，對帶南枝回王府一事胸有成竹。而事實也確實遂了他的意願，小姑娘聽到他如是說，目中一亮，卻故意別開臉，口中倔著不肯承認。
“那有什麽好看的，金碧輝煌的籠子罷了。”
楚燁不慌不忙：“元清想你了，還有一直伺候你的那倆姐妹。你不在，她們只能去做別的臟活累活重活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南枝打斷：“我們什麽時候回去？現在行嗎？”
“現在？”某人斂眸，抱臂搖頭，頗一副為難的模樣，“現在恐怕……”
“殿下！”南枝拉住他的手，軟了語氣，“我想回去，我想他們了。”
楚燁沈吟不語。
南枝忽又一把甩開他的手，板起臉：“那我自己回去。”
今時不同往日，她能看見了，才不稀罕他帶著。
這下楚燁笑不出來了，忙把人拽住：“好好，回去。”
南枝從小在王府長大，生活了十多年，卻沒有真正看過。不過她對王府數之不清的亭臺樓閣和連綿的飛檐走廊並沒有興趣。
楚燁一向奢華，從不虧待自己和身邊的人，琙王府但凡寒酸一點，都配不上他的身份地位。
她唯一想看的地方就是深廣如林的梅園。
如今雖已入春，梅花正在漸漸調散，但微風一吹，還是會有殘香四溢。
南枝第一次看見這麽多的梅樹，很是震驚。春風卷落殘花，漫天的花瓣白蕊，好似無邊的雪海，迷陣一般讓人移不開眼。
楚燁告訴她，春天盛開的不過寥寥幾株，等到冬天的時候，滿園齊放，繁花似錦，那才是真的美。
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有人愛梅如命，別說冬天綻放的盛景，就是眼下，她已經移不開不目光。
王府裏的人知道楚燁把她接回來，都很開心，最開心的還屬元清。
他看著南枝長大，早已把小姑娘當成自己的孩子。擔心了那麽久，現在人總算完好無損的回家了，不僅如此，連眼睛也能看到東西，這對元清來說，簡直是意外之喜。
只是王爺今非昔比，不再是以前那位權王了，王府也比以前蕭條許多。從前常來拜訪的朝臣，自那事後，再無人來過，巨大的落差在難免讓眾人心中感傷。
什麽權利富貴，說到底，全在君主的一念之間。
元清一番噓寒問暖後，南枝去了自己的房間。雖然看不見，但是這麽多年下來，對立面的陳設早已爛熟於在心，所以當她看見裏面的擺件時，並沒有驚訝和意外，倒是才伺候她沒多久的一對雙胞胎姐妹，看到她不由的面露喜色，又笑又哭的，弄得她也不知所措了起來。
兩個丫頭哭完了後，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著離開後的種種，大到王府近日的變化，小到她這間屋子在什麽時候飛來幾只蠅蟲。
南枝很快捕捉到了話中的重點：“王府怎麽了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兩個小姑娘的年紀和南枝相仿，生的一模一樣，連聲音都極為相似。
她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，只是告訴她以前那些總愛來找王爺的人都不來了，王爺也不再讓人備馬車出去應酬。
王府已經冷清很久了，大家平時裏忙完了本職事，都閑著，不用去準備菜肴招待誰，更不用近身侍候那些陌生人。
南枝越聽越覺得不對勁。
楚燁就算改邪歸正，不再出去拈花惹草，可是正常的應酬還是不可避免的。
他是楚徽雲的叔叔，手握兵權，平日裏想來巴結的多不勝數，無論他怎麽拒絕，那些人都會鍥而不舍的拜訪，怎麽好好的，一個都不來了？
她決定去找元清問個究竟。
長這麽大，元叔從來沒有騙過她，她知道從別人口中是問不出什麽，但是老管家不一樣。
南枝很快找到庫房裏的元清，而對方也正如她期許的那樣，沒有撒謊，把知道的一切坦誠相告。
這不是值得期滿的秘密，都是一家人，她有權知道真相。
當從元清口中得知楚燁已主動交出兵權時，南枝錯愕無比，不明白楚燁為什麽這麽做？
她雖不懂朝政，卻也明白兵權的重要。
琙王之所以有萬人之上的地位，靠的絕不只是他王爺的頭銜，而是手中的兵權，所以他才能橫行囂張，不可一世，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，包括楚徽雲。
一旦失去這些，他什麽也不是。
南枝覺得古怪。
憑她對楚燁的了解，絕不可能輕易退身做個閑王。
然而這個疑慮元清卻沒法回答，他自己都不曉得王爺此舉何意，不過以他的觀察，不像是君上逼迫。
帶著疑惑，南枝來到了書房找楚燁。
既然連元清都不知曉，她決定問本人。
偌大的書房，是她從小就愛來的地方，因為楚燁喜歡呆在裏面。小時候，她總喜歡賴在他身邊，哪怕他在處理正事，也寸步不離。
楚燁拿她沒辦法，只能妥協，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，一遍看公文，一邊與她說話。對公文裏的內容，或機密或無關緊要的，他從不隱瞞，甚至大方的念給她聽，告訴她那些都是什麽意思。
南枝哪裏聽得懂，三兩下就沒了耐心，在他懷中拱來拱去，然後就直接就睡著了。
讓她感到溫暖心安的是，楚燁從來不會在她睡著好就把她抱離，所以無論在他懷中睡著多少次，醒來的時候，一定還是在他懷中。
一想到這兒，她又情不自禁笑了起來。
身後一聲突兀的冷笑將她打斷：“你竟然還笑得出來！”
南枝回頭就看見個黑色勁裝，一臉冷意的少年。
她記得這個聲音，將入打量了一遍，小心翼翼道：“子伊？”
子伊哼了哼聲，繞過她走到一旁，頗有敵意的問：“你來書房做什麽？”
“我來找……”
“你把他害的那麽慘，還來找他？”
“我害他？”
子伊盯著她的雙眸看了看，一掌重重落在案上，震得桌上茶具叮啷作響，手心火辣辣的疼。那焦灼的疼痛又怎比得上心頭熊熊滔天的怒火：“你以為你的眼睛是怎麽覆明的？要不是他拿兵權換取明珠，又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屍身在眼前化為屍水，你的眼睛能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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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爺。”滿腔憂愁被他的話瞬間拂散，只剩如火的熱情，江橫揖手，“多謝王爺成全。”
兩人剛達成協議，南枝的蝴蝶也撲完了。
蝶飛了，她累的滿頭是汗，興致缺缺的回來，不開心全都寫在臉上。
江橫見狀，抱拳離開，把獨處的時間留給了他們。
楚燁把人拉到身邊來，卷袖為她擦拭臉上的汗漬，柔聲道：“不過就是兩只蟲，飛了就飛了，明天我讓人給你逮一百只，讓你放著玩。”
南枝不信：“哪有那麽多蝴蝶給你捉？”
“這有何難？你要什麽我沒滿足過你的？”
他俯身，一動不動的盯著她，目光灼灼，盯得她臉愈發的紅潤，盯得她清澈如秋泓的雙瞳左躲右閃，盯得她氣息全亂。
“做、做什麽？”
他太好看了，南枝不敢看他。
楚燁勾唇，輕輕道：“不做什麽，看看你。”
“我有什麽好看……看我還不如看你自己。”
“怎麽不好看了？誰敢說我的丫頭不好看？”楚燁挑起她的下巴，俊美的臉龐緩緩下移，柔軟的唇擦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梁，最後停在了唇上，距離不過分毫。
南枝臉頓時燒紅，想推他，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，只能顫聲求饒：“……你別……”
她還沒答應呢。
“什麽？”雙唇翕動時的熱氣一縷一縷撲打在南枝臉上，撩得她心癢心慌。。
“殿下……”小姑娘欲哭無淚的閉上眼，認了命。
親就親吧，又不是沒親過，況且他長得那麽好看，左右也不是自己吃虧。南枝索性把心一橫，嘴一撅，主動送了上去。
風過庭院，花香馥郁，前方半天沒動靜。
等南枝再睜開眼時，楚燁已經將她唇邊沾著的灰漬給取下，碾碎在指尖，“沾了一嘴灰。”
南枝這才知道完全是自己想多了，楚燁根本沒存那心思。
心中又羞又惱，瞪了瞪他。
“怎麽了？”某人笑得無辜又欠揍，“這麽看著我做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南枝咬了咬唇，推開他轉身要走。
“丫頭。”楚燁快手拉住她，將她拽回身邊，長長的睫毛罩下時，在眼臉上留下了淡淡陰影，“還怨我嗎？”
“怨，耍我很好玩嗎？”
楚燁疑惑：“耍你？”
南枝氣的是剛才的事，楚燁提得卻是從前自己的糊塗賬。兩人根本不在一條線上，說的話自然是雞同鴨講。
“還裝蒜，不要臉。”
“是我不對，可也還沒到不要臉的程度。”
“你還好意思狡辯？”
“……你說的都對。”
某姑娘冷哼一聲，別過臉。
楚燁忙給人掰回來看著自己，“我不得知錯麽？看著我，我要認錯。”
南枝不情不願的瞟了他兩眼，很快移開視線，生氣。
“唉……”楚燁輕輕嘆氣，很無奈的捏住她下巴，再次俯身，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，笑道，“這樣，還生氣麽？”
南枝的臉也再一次燒得通紅：“餵！你……”
這人怎能理直氣壯的不要臉！
“我什麽？”楚燁挑眉，故作疑惑的思考著，片刻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，趁其不備，在她另一臉頰也落下一吻，“這樣呢？”
南枝雙手捂臉，瞪著他，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羞。
楚燁根本不給她時間整理思緒，萬一叫小姑娘想明白了，遭殃的可是他自己。於是趕緊清了清噪子，轉移話題：“隨我回王府？”
“不去，”根本還沒答應原諒他，就在這又是提要求又是亂親亂抱的，“我在這挺好的。”
楚燁倒是有耐心，或者說他早就想好了說辭，並有信心足矣說服南枝和自己回王府，“難道你就不想看看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麽？”
他笑得頗有自信，對帶南枝回王府一事胸有成竹。而事實也確實遂了他的意願，小姑娘聽到他如是說，目中一亮，卻故意別開臉，口中倔著不肯承認。
“那有什麽好看的，金碧輝煌的籠子罷了。”
楚燁不慌不忙：“元清想你了，還有一直伺候你的那倆姐妹。你不在，她們只能去做別的臟活累活重活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南枝打斷：“我們什麽時候回去？現在行嗎？”
“現在？”某人斂眸，抱臂搖頭，頗一副為難的模樣，“現在恐怕……”
“殿下！”南枝拉住他的手，軟了語氣，“我想回去，我想他們了。”
楚燁沈吟不語。
南枝忽又一把甩開他的手，板起臉：“那我自己回去。”
今時不同往日，她能看見了，才不稀罕他帶著。
這下楚燁笑不出來了，忙把人拽住：“好好，回去。”
南枝從小在王府長大，生活了十多年，卻沒有真正看過。不過她對王府數之不清的亭臺樓閣和連綿的飛檐走廊並沒有興趣。
楚燁一向奢華，從不虧待自己和身邊的人，琙王府但凡寒酸一點，都配不上他的身份地位。
她唯一想看的地方就是深廣如林的梅園。
如今雖已入春，梅花正在漸漸調散，但微風一吹，還是會有殘香四溢。
南枝第一次看見這麽多的梅樹，很是震驚。春風卷落殘花，漫天的花瓣白蕊，好似無邊的雪海，迷陣一般讓人移不開眼。
楚燁告訴她，春天盛開的不過寥寥幾株，等到冬天的時候，滿園齊放，繁花似錦，那才是真的美。
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有人愛梅如命，別說冬天綻放的盛景，就是眼下，她已經移不開不目光。
王府裏的人知道楚燁把她接回來，都很開心，最開心的還屬元清。
他看著南枝長大，早已把小姑娘當成自己的孩子。擔心了那麽久，現在人總算完好無損的回家了，不僅如此，連眼睛也能看到東西，這對元清來說，簡直是意外之喜。
只是王爺今非昔比，不再是以前那位權王了，王府也比以前蕭條許多。從前常來拜訪的朝臣，自那事後，再無人來過，巨大的落差在難免讓眾人心中感傷。
什麽權利富貴，說到底，全在君主的一念之間。
元清一番噓寒問暖後，南枝去了自己的房間。雖然看不見，但是這麽多年下來，對立面的陳設早已爛熟於在心，所以當她看見裏面的擺件時，並沒有驚訝和意外，倒是才伺候她沒多久的一對雙胞胎姐妹，看到她不由的面露喜色，又笑又哭的，弄得她也不知所措了起來。
兩個丫頭哭完了後，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著離開後的種種，大到王府近日的變化，小到她這間屋子在什麽時候飛來幾只蠅蟲。
南枝很快捕捉到了話中的重點：“王府怎麽了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兩個小姑娘的年紀和南枝相仿，生的一模一樣，連聲音都極為相似。
她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，只是告訴她以前那些總愛來找王爺的人都不來了，王爺也不再讓人備馬車出去應酬。
王府已經冷清很久了，大家平時裏忙完了本職事，都閑著，不用去準備菜肴招待誰，更不用近身侍候那些陌生人。
南枝越聽越覺得不對勁。
楚燁就算改邪歸正，不再出去拈花惹草，可是正常的應酬還是不可避免的。
他是楚徽雲的叔叔，手握兵權，平日裏想來巴結的多不勝數，無論他怎麽拒絕，那些人都會鍥而不舍的拜訪，怎麽好好的，一個都不來了？
她決定去找元清問個究竟。
長這麽大，元叔從來沒有騙過她，她知道從別人口中是問不出什麽，但是老管家不一樣。
南枝很快找到庫房裏的元清，而對方也正如她期許的那樣，沒有撒謊，把知道的一切坦誠相告。
這不是值得期滿的秘密，都是一家人，她有權知道真相。
當從元清口中得知楚燁已主動交出兵權時，南枝錯愕無比，不明白楚燁為什麽這麽做？
她雖不懂朝政，卻也明白兵權的重要。
琙王之所以有萬人之上的地位，靠的絕不只是他王爺的頭銜，而是手中的兵權，所以他才能橫行囂張，不可一世，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，包括楚徽雲。
一旦失去這些，他什麽也不是。
南枝覺得古怪。
憑她對楚燁的了解，絕不可能輕易退身做個閑王。
然而這個疑慮元清卻沒法回答，他自己都不曉得王爺此舉何意，不過以他的觀察，不像是君上逼迫。
帶著疑惑，南枝來到了書房找楚燁。
既然連元清都不知曉，她決定問本人。
偌大的書房，是她從小就愛來的地方，因為楚燁喜歡呆在裏面。小時候，她總喜歡賴在他身邊，哪怕他在處理正事，也寸步不離。
楚燁拿她沒辦法，只能妥協，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，一遍看公文，一邊與她說話。對公文裏的內容，或機密或無關緊要的，他從不隱瞞，甚至大方的念給她聽，告訴她那些都是什麽意思。
南枝哪裏聽得懂，三兩下就沒了耐心，在他懷中拱來拱去，然後就直接就睡著了。
讓她感到溫暖心安的是，楚燁從來不會在她睡著好就把她抱離，所以無論在他懷中睡著多少次，醒來的時候，一定還是在他懷中。
一想到這兒，她又情不自禁笑了起來。
身後一聲突兀的冷笑將她打斷：“你竟然還笑得出來！”
南枝回頭就看見個黑色勁裝，一臉冷意的少年。
她記得這個聲音，將入打量了一遍，小心翼翼道：“子伊？”
子伊哼了哼聲，繞過她走到一旁，頗有敵意的問：“你來書房做什麽？”
“我來找……”
“你把他害的那麽慘，還來找他？”
“我害他？”
子伊盯著她的雙眸看了看，一掌重重落在案上，震得桌上茶具叮啷作響，手心火辣辣的疼。那焦灼的疼痛又怎比得上心頭熊熊滔天的怒火：“你以為你的眼睛是怎麽覆明的？要不是他拿兵權換取明珠，又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屍身在眼前化為屍水，你的眼睛能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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